353 番外-心里的苦,比什么都苦-《大叔,适渴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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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不给自家爹妈面子,但是严晋安的面子,他总是要顾及的。

    白首长和老太太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硬是郁闷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好,他们有个听话的大儿子,要不然,真得被白季李这个小儿子气出心脏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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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季李去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一个人点了烟,微眯着一双沉的如泼墨般,完全见不底的黑眸眺望盛夏的早上,高楼林立的城市,叼着烟,狠狠用力地抽了起来。

    每一支香烟,对他来说,都不是烟,而是填充内心孤单与寂寞的迷药1;150850295305065,但是,迷药吸食的越多,他便越孤单寂寞。

    这些孤单与寂寞,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笼罩住,更像一个牢笼,困住他,让他寸步难行,甚至是呼吸困难,很多时候,都觉得窒息。

    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晋安的警卫员小跑了过来,拉开阳台的推拉门,笑着恭敬地对他道,“白队长,白首长和白夫人准备走了,老书记让我来问问您,要不要一起走?”

    白季李深吸了烟,转过身来,微眯着黑眸,隔着明净的玻璃门,他透过青白的烟雾,往走廊看去。

    就在严晋安的病房外,白首长和老太太站在那儿,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三年了,不得不承认,不管是白首长还是老太太,都老了不少,鬓角又添了不少的银发,那有些浑浊的双眼里,更是多了沧桑。

    “嗯,一起走吧。”

    鬼使神差地,他便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将指尖的香烟摁灭在阳台上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盒里,将推拉门全部推开,大步朝白首长和老太太走去。

    老太太看着走过来的白季李,脸上立刻便笑开了花,乐呵呵地对白首长道,“你看,我就说嘛,儿子没你说的那么狠心。”

    白首长沉着脸斜睨了嘚瑟的老太太一眼,冷“哼”一声,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背着手便走了。

    老太太看他一眼,根本没功夫理会他,而是乐呵呵地走向了白季李。

    “儿子,今天星期天,你应该休息吧?”看着自家小儿子,老太太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地道,生怕又惹到白季李不高兴了。

    白季李看着眼前眉眼里全是殷切笑意的白老太太,淡淡点了点头,“嗯,休息。”

    其实,过去的三年对白季李来说,根本就没有工作日和周末之分,也没有白天跟黑夜之分。

    只有在除了工作以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暂时放下工作;也只有在累极了,不得不停下来让自己休息的时候,他才会睡觉。

    如果不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大脑和身体对严晚晚的思念,只会不断地折磨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一听到白季李说休息,老太太心里的那个激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高兴的连手往哪放都不知道了,最终是抑制不住激动地去抓住白季李的手臂,讨好地道,“既然休息,那今天不如跟妈一起回去吧,你大哥大嫂今天都在家,南希也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天天嚷嚷着想见叔叔,你看成吗?”

    这三年,白季李曲指可数的回家的日子,全都是跟白家的大哥和大嫂,还有小侄子白南希有关的。

    第一次回去,是白家的大哥和大嫂正式从西藏调了回来,白大哥白衍正亲自打电话给白季李,白季李才回的家,而那时候,白大嫂方梦茹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

    第二次回去,是侄子白南希出生。

    第三次回去,是白南希满月。

    第四次回去,是白南希一岁。

    除了这四次,在过去的三年,白季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军委大院,不过,倒是偶尔会约了自家大哥大嫂带着白南希这个小侄子一起出来吃顿饭,给南希买礼物,也从来都不吝惜,每次都是选最好的,而且一买就是一大堆。

    所以,虽然白南希才两岁多,可却是相当喜欢也很记得白季李这个豪气的亲叔叔。

    “成,回去看看南希。”

    原本,白老太太还怕白季李不答应,或者,至少犹豫一下,却万万没料到,他想都没想,立刻便答应了,把老太太高兴的呀,简直差点儿要手舞足蹈。

    不过,鉴于是在公众场合,老太太忍住了,但是激动的泪水却没忍住呀,一双老眼里立刻就有泪花闪动。

    白季李看着老太太眼里闪动的泪花,心的某根弦,不可抑制地便轻颤了一下,连着眉宇,也轻轻一拧。

    “走吧,一起回去。”说着,白季李抬手,搂过老太太的肩膀。

    老太太重重地一点头,欢喜地答应了一声,和白季李一起往电梯口走去。

    站在电梯口等老太太的白首长看到白季李竟然搂着老太太朝电梯口一起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虽然仍旧臭臭的,可是,心里那个羡慕呀!

    什么时候,他和白季李这个小儿子的关系,也能像老太太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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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离满月楼并不算远,因为还早,没有到早高峰,所以,打车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严晚晚买了几样适合严晋安吃的早点,又挑了几样自己特别想吃的,打包好后,又拦了计程车,直接回医院。

    因为怕早餐凉了影响味道,所以,严晚晚让司机尽量快点。

    惠南市盛夏的早上,严晚晚坐在疾驰的计程车后座上,开着车窗,迎着吹拂过来的带着点点燥热的晨风,打量这座快速发展的繁华都市。

    不过离开了三年而已,好多林立的高楼大厦,严晚晚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不止是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原地踏步。

    三年了,她变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姑娘,要开进去吗?还是到医院大门口下?”不知不觉,计程车便开道了医院大门外,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严晚晚,笑着问道。

    严晚晚听到,蓦地拉回思绪,看向前方,发现竟然就已经到医院大门外了。

    “开进去,到最后面的那栋住院楼,麻烦..........”师傅了。

    最后三个字还没有出口,严晚晚的视野里,便猛然出现了一辆格外熟悉的庞大的黑色悍马,正朝大门口的方向开来。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可是,心里的某根弦,却在这一刹那,毫无预警地猛然颤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严晚晚便抬手关上了车窗,然后,把头埋的低低的,甚至是故意让靠窗这边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整张小脸。

    车子开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打开车窗,拿停车卡进医院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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