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琼恩雪诺-《冰与火之血狼春晓》


    第(2/3)页

    又继续行走了很久,他才认定了炊烟就在眼前。此时周边已陷入了昏暗之中,他觉得他随时都会突然昏过去摔倒在黑暗之中。

    最终,当他快接近的时候,树林已黑暗一片。他尝试动了一下腿,伸了一下胳膊。若是野人,我或许还能杀一个,最多两个,超过两个我就会自己倒下。

    他尝试继续接近,希望是某个猎人或者山地氏族的居民,就算死在这里,也可以靠他们将消息送到黑城堡,这把剑,可当做身份证明,匕首可以给他们做赠礼。

    猎狗比他更早发现对方,对着他狂吠。没有野人越过长城还带着狗,这是好消息。

    他听到咻咻两声,弓箭准确地落在他两尺之前。在火光下,他看到人举着弓,还有从门口窜出的几个人影。若是他继续前进,下一箭就会插在他胸口。他不想这样。

    “朋友。这是迷路的守夜人。”北境的山地氏族大部分都是守夜人的朋友。看到对方放下弓,他拔下插在地上的两只箭,箭头是扁平状的矛型,尖锐似刀,还有两道血槽,磨得光亮,是实实在在的铁箭头,绝不是野人能够配置的武器。

    他艰难举起双手,一瘸一拐向前。火光之下,入目的是满脸浓密白胡子的老人,他裹着厚重的兽皮袄,皱纹深刻,大鼻子红彤彤,粗壮的花白鼻毛从两孔中钻出,双眼几乎被充满褶皱的眼皮全部包裹,但露出的一丁点儿眼神闪闪发亮,纯净如水,典型的山地人。

    “我是来至临冬城的琼恩雪诺,我是黑城堡的守夜人,是莫尔蒙总司令的事务官。”守夜人的身份或许堪用,但深林氏族、山地氏族也都是临冬城的朋友、盟友。

    “放下弓。霍得,管好狗。”老人声音洪亮又有些山地人特有的野蛮。

    霍得是个只有八九岁的男孩,实际年龄和布兰差不多,但野外的生活让他看起来粗糙许多,也强壮许多,他披着兽皮,像个敏捷的猎人,安慰起狗来却又像个小孩了。他顺着窗口还看到另外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有一名猎装的妇女,说是猎装,实际不过是披着粗兽皮,与他见过的所有山地人一个样,她年龄比老者看起来年轻许多。

    “我知道一个琼恩雪诺,临冬城的。为了确认你的身份,你最好告诉我你父亲、母亲、兄弟还有姐妹的名字。”老人仍有防备,看起来极为严厉,随时准备爆发,显然,若是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子。

    这个问题难不住他。“我的父亲是艾德史塔克,我的兄弟分别是罗柏、布兰登、瑞肯,”他不晓得是否该说出席恩的名字,但这个情境下,最好忽略,“我的姐妹分别是,美伊、珊莎、艾丽娅,”他不知道母亲的名字,但他知道老者期待的名字,“临冬城夫人是凯特琳徒利,但我是私生子,不是她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好吧,孩子,虽然任何北境人都能答出,但相信野人不会。”老人示意他进屋,“你这身斗篷可他么不是守夜人。”

    “感谢您。斗篷的事说来话长了。我还不知您如何称呼。”屋内暖和极了,他甚至发出一声呻吟,他看到泥封的灶台,而地下烧着小火,烟囱延伸向房顶。这不是匆忙搭建的房屋。

    “我见过你叔叔。他叫我‘杂胡子’你也可以这样叫,那个时候我的胡子还不是全白的。你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班扬史塔克。”

    “不,不是这个。”老头咧嘴笑了。

    不是这个?他不由再次看了这个老头。那这该是多久前的事了?

    “哈哈哈。现在我相信你是临冬城的杂种了。”笑容像火,他也由衷放松起来,“这是我的三个外孙儿和外孙女,这个是我的女儿。孩子的父亲瑞卡德响应召唤南下,想要救出艾德大人。嗯,霍敏前些时间梦到非常不好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霍敏要比霍得年龄更小一些,但也没有小很多。她眼睛很大,光芒下透露着顽皮的外形,有些像艾丽娅。

    但她不是。

    “您说另一个叔叔,您一定去过临冬城吧!”也许他知道他的母亲的情况也不一定。

    “你脸色苍白,全身在冒烟,先坐下来吧。”说话的是杂胡子的女儿,她的棕发紧紧裹在头上,虽然比杂胡子年轻许多,但火光下仔细看却也不是正值青春的女人,她的样子显得干练、敏捷又坚强。她为他递上一块热的面包,另一个男孩乖巧地从瓦罐中倒了一碗汤也向他递来。

    他由衷表示感谢。

    琼恩坐下,但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他能感受到血从伤口中再次流出,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法给伤口完全止血。

    “你遇到敌人了?”老人问。

    “野人。一群野人,他们翻过了长城,已经远涉后冠镇,准备从南方攻打黑城堡。”这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务,“莫尔蒙司令带着大部分的黑衣兄弟向北,如今黑城堡非常空虚。若是黑城堡失守,曼斯雷德一定会率领野人大军通过长城……”说不定他们已经通过了长城,但他希望他的谎言能够让野人有所顾忌,没有贸然行动。

    “这可真是大消息。”老人长叹一声,“快喝一点,斗篷也要烤干。这伤口若是不处理,会死人的。”

    他想请求帮助,将消息发出,但他们不是学士,没有信鸦。

    他喝了一口热汤,瞬间就决定这是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汤,遂又继续大口喝完了剩下的,里外的热量让他觉得他还能坚持把信送到黑城堡。他又吃了口已经考得焦黑的面包,焦脆感让他胃口大开,面包里面的部分略有酸味,但依然散发着浓厚的麦香,实在可口。

    没一会儿,他听到外边的雨声,雨更大了。没有这样的庇护所,他非得死在山郊野外,他想。

    老人松开他绑好的绷带,在火光下查看腿上伤口,血已浸透他的简易绷带,剩下的,已在他腿上凝结了一大片。

    “或许,我没有临冬城的学士技艺精湛,但处理这些外伤,我应该不会比他差。他叫什么名字?”

    呵呵,又是名字。琼恩微笑。

    “鲁温,鲁温学士。”
    第(2/3)页